【刑天】边境迷雾之心
第二章：你是菩萨么？
刑天应了坤盛的要求这几天要加紧训练一批新人，找坤妮提前告知她不能陪着。
坤妮说好，俩人兄友妹恭的在村里的医院视若无人的谈天说地。
说说笑笑间，桑帛进来了。但她没进大门，轻车熟路的推开一楼偏房的门，没一会一个俊俏的当地长相的白大褂医生就跟着出来了，手里拎着外出包。
坤妮昨天很早就回去睡觉了，根本不知道坤伽受伤这一趴，回过头问刑天是不是她姐姐生病了。
刑天愣了下，半晌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简单概括，“对，差不多。”
叙旧时间不宜过长，刑天还有正事要做。告别了坤妮往回走。谁知道安置区大牌楼门前，就是那位医生跟他的便宜妹妹。
只是妹妹变了个人儿，跟人讲话的时候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睛都弯成了半个月亮。她手上缠着纱布，像坤妮之前手机上最喜欢戴着的维尼熊。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谢谢先生，麻烦先生又为我治病。”果然，张口就是熟悉的道歉。
“不客气，治病救人是我们的职业。”
“布瓒最近还好么？”她手包着，想撩起头发却被卡住，愣了一下反而笑得爽朗，“我现在变成了天线宝宝，哈哈哈哈。”
总角笑笑，笑的宠溺，其实跟刑天看坤妮一样。但刑天不会害羞这一套，看人也总像.调.情，总角却还像个情窦初开的男孩，可他老婆已经怀孕了。
“没关系，布瓒现在天天跟宝宝说出生了一定叫美美姐姐，不能叫美美阿姨。”
坤伽喜欢布瓒，也喜欢总角。
她们夫妻俩是少有的都住在安置区的人，要不是坤伽的话，他俩现在还在小医馆的破接待室挤一张单人床。
美美，这大概是大家给她起的小名，就像坤妮叫荣荣一样。
但荣荣人尽皆知，美美却知之甚少。
“好啊，到时候我就交她用账本跟算盘，带他去镇上买漂亮衣服。”她很少这样笑得夸张，捂嘴都捂不住她的笑脸。
之后坤伽挥手跟他告别，摇摇晃晃像个小猫爪子，“总角医生再见。”
刑天没来由的想，他确实没见过几次她这个样子。最多是小时候他闲来无事去地窖寻乐留下些模糊的印象。
反正她也记不清了。
总角跟坤伽最熟。
坤伽其实有些娇气，每次训练完不赶紧换干净的衣服就会发烧感冒，连冷风都不能吹。
但坤盛没在意过这些，他们只知道坤妮的衣柜很久没买漂亮衣服漂亮鞋子，同学多了什么首饰她还没有。
所以坤伽多这么一个哥哥，谁也不知道。
总角是在一个雨夜里找到坤伽的，那会他要给父母上香，就在后山。村里人死了没什么这样认真.埋.的，总角爸爸也算赤脚医生,受人爱戴，他父母又善良，他自然从小耳濡目染。
然后就看见了在父.母.坟.旁边趴着.不.死.不.活.的坤伽。
她确实是不死不活的，但她嘴里念念有词。总角虽然才18岁，但救过的人已不计其数。
他确定这一坨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后开始凑近。
“阿布拉克萨斯……”她的声音听起来委屈极了，眼泪跟雨水缠在一起，没人能分的清她哭没哭。
在这片地区很少有小孩能过一个完美的童年，很少的。
总角这样想着，打算去摸她额头，却被热的缩回了手，赶紧把雨伞打到她身上，“你发烧了？”
“滚开！”坤伽已经崩溃，她连腿都不太能动了，唯有身下这一把锋利的刀还算护身的东西。
“等等！你别激动！”
可她根本翻不了身，五脏六腑都被放在锅里蒸煮的感觉，还有一条说不清是麻了还是疼了的腿。
“我鲨了你！”可她还是这样。
总角是医生，他觉得自己不能放下人不管，就像父母还在世时一样。
坤伽那年12岁，骨瘦如柴抱起来跟柴火没什么区别。总角轻轻把她抱起来，“可以拿着雨伞么？”一想觉得不现实又把衣服脱了给她盖在脸上跑回了小医馆。
小医馆跟红十字会很远，他现在在小医馆工作，没事会去红十字会偷学个手艺。
他记得，坤伽整晚都在哭，不是嚎啕大哭，不是无声哭泣，是小猫一样哼哼唧唧的哭，跟后山上一样的委屈。
坤伽发烧41.8℃，是他见过最高的。可她腿的情况也不好，从哪开始治疗又成了问题。
等她第三天转醒的时候已经在病房里做完手术插上营养液了。
她连睁眼的动作做起来都费劲，却毅然决然的拔了营养液拖着石膏腿滚下床。腿骨再次重伤的滋味不好受，她也没哭，只是想爬起来。
布瓒从睡梦中惊醒，看到正在地上蠕动的她，“哎，等一下，等一下！别动！”然后去扶她起来，“这里是医院，昨天上午吧，红蝎的人把你带去镇上做了手术。这里的医疗设备比不上那的，但你怎么说也是做了手术，腿很快就会好的。烧也退了吧？可别再二次受伤了。”
坤伽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人有片刻迟疑，但她脑子里只有些零碎的记忆，有人抱她回来，有人给她洗澡，有人轻拍她的背哄她睡觉。
这个时候突然闯进来两个人，坤伽瞬间提高警惕，是阿莱跟坤猛。
坤猛对她的感觉说不上来是单纯的同父异母的妹妹还是其他，但她学的乖，功劳全记在他头上，还帮着他在坤盛那里偷天换日搞.d.p.吸。
坤猛或许会夸她是趁手的刀，也可能是机灵的鬼。
他带来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袋包子，在村里随手就能买到，“我的好妹妹，受苦啦。爸爸没时间过来让我来看看。给你放这儿啦。”
阿莱在她身后也放过来一堆东西，看上去有些杂乱的衣服，可能是她的也可能不是她的。
“坤爸说你这两天受苦了，就在这儿养病吧。衣服给你带过来了，想要什么就告诉她让她去跟寨子里的人说。坤爸说你尽管提，都会满足你。”说的挺像那么回事。
可所有人都忘了坤伽是怎么半死不活的。
坤伽语气沙哑，却丝毫不在意，“谢谢哥哥跟坤爸，我会的。”
我会鲨了你们的。
布瓒握着她的手微微颤抖，她感觉坤伽在忍耐什么， “那个，病人需要静养，没有别的事——”
“我们马上就走。”
于是病房里又只剩下了她俩。
坤伽不是不懂得报恩，这期间一直是布瓒守着她，虽然是得了坤猛钱的原因，但坤猛那几块钱根本不够一家过日子。
坤伽脚好些不用缠着石膏之后就在晚上偷偷回了次红蝎，从房间落灰的菩萨像里拿出来一沓钱给来探望她的总角。
“拿着。”坤伽把钱给到他们手里，“你们是菩萨。”
他们知道坤伽的身份，倒不是打听过，而是坤妮也来过。看她，不那么实在。带了一个凶巴巴的穿绿色工装服的男人，问坤伽的病房是哪个。
坤伽哪想见她，翻身从窗户跳到了雨搭躲着。听着她甜甜的略显遗憾的说“不在啊？那好吧，那我明天再来。”
刑天不认识总角，却记得住他救过坤伽。趁着坤伽被搀扶着回去后拦住路上的总角。
“哎，你，就是你。你跟她，什么关系？”
总角认出来了，这是很多年前跟坤伽的妹妹一起来看坤伽的那人，“我的妻子跟坤伽关系很好，她膝盖受伤了我来看看。”
“你妻子怎么不来？”
“她怀孕了。”
“她见了你俩都笑的这么开心？”
“……嗯。”这句话含糊不清，其实总角想，她又不是个.死.人。
坤猛一死，内地几个买家的线都断了，中国兵在边境巡逻的兵力又加强不少，坤盛不愿意冒险，刑天不愿意。坤爸老了，以前坤伽辅佐坤猛还能撑一小片天，现在只剩他一个。
刑天的仗不好打，钱也不好赚。这些天在坤盛处受了一肚子气，一身酒气来菩萨供台，他以前也这样，大概是受了坤盛的影响。
可今天那里有个人，正是坤伽。她穿白色麻布茶服，跪在菩萨面前闭着眼不说话。
刑天喝的有些多，迷迷糊糊的以为她是菩萨转世，脚步悬浮的过去拜人。
坤伽吓一跳，喊他天儿哥。
刑天反应两秒，把酒瓶放在菩萨面前，“为了坤猛？”
“嗯，阿爸说让我给他上柱香。”
“你很喜欢他。”
“他是阿爸的儿子，当然是我的哥哥。”
“我不是坤爸的儿子，就不是你的哥哥。”
“天儿哥是阿爸最满意的儿子。”
“坤爸也很满意坤妮。”
“是。”
“你知道坤爸最不满意谁么？”
“自然是我。”
刑天笑了，把酒瓶塞到坤伽怀里，“你哥最喜欢喝酒，你陪他喝。”
“哥哥说笑了，菩萨喜欢虔诚的人。”
“你是菩萨么？”刑天跟她面对面跪着，只是他要高出来很多，在坤伽面前遮住一片光。
坤伽不再说话，起身要往外走。
他喝了一口酒，拉着坤伽渡到她嘴里。他很早就喝酒，跟喝水一样频繁，这种程度的酒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坤伽不行，辛辣的味道顺着口腔，往头上胃里冲，跟刑天这个人一样。
他接吻像本人一样莽撞，手上甚至不知道轻一些，舌头勾着坤伽，把他嘴里的酒味烟味一股脑的跟她嘴里的茶香混合在一起。
坤伽脚下一软瘫坐到地上。
抬头看到了菩萨。
刑天一手搂着她腰，一手握着她脚踝，就跪在地上卡.在.她.两.腿.之间，“两年前，我跟坤爸去林氏，那老东西说这样的东西只有两条。”
坤伽顾不了别的，她只觉得自己的裙子被刑天这么一弄已经.快.到.腰.上.了，她往上爬，又被刑天拉回来。
“一条今天中午被我发现在下注的盒子里，一条，在你脚上。”刑天不再摸脚链，转而往.裙.子.里.摸，摸.上.她的膝盖，“你总是惹阿妈生气，可阿妈不跟坤爸说原因。是为什么呢？”
坤伽膝盖没有那么疼了，只是愈合过程中会很痒，被刑天.这.么.摸.更.痒，她只能下意识.夹.住.刑.天.的.腰，嘴里忍不住.哼.唧.出声音。
他大摇大摆慌里慌张的抱着自己的妹妹回到屋里的时候竟没遇到半个人，他的屋里没什么东西，一张不算软的床，一些不起眼的柜子。
坤伽脑袋有些蒙，被刑天扔.到床上又压.着.亲。期间她受不了了会哼出声，刑天一回生两回熟就知道她这是要换气。
然后没两秒又.吻.上来。
他开始往她衣服.系.带.处摸.，激.的坤伽想起身，又被刑天按回去，“别动。”
“刑天！坤爸说！”带子眼看就要被解.开，她喊他的名字，“坤爸说我是要被联姻的！”
“联姻？坤爸还想着他那点地呢？”刑天虽然这么说，但手确实放下了，手背.摩.挲.在她的肩头.来回.蹭，不知道安的什么心，“你既然知道他把你当工具，不恨他？”
坤伽扭着头不敢看刑天，怕他又亲过来:“阿爸是我亲爸，他说我是他的亲女儿，我不会恨他。”
“是啊，亲女儿。”刑天摸她泛红的耳朵，“坤猛是他唯一的亲儿子，没的说。你跟坤妮一母同胞，她从小备受宠爱，你却被扔在地牢当狗，不恨他？”
“不曾，一母同胞也会不同人不同命。再说我是姐姐，保护阿妈跟妹妹是应该的。”
“我听阿莱说，双胞胎里先出来的反而是妹妹。你却做了20年的姐姐，没什么想说的？”
“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爸爸妈妈，只是一个关系。阿爸喜欢的，就是他的孩子，阿爸不喜欢，是孩子也没有用。”
“你倒是看的挺清，怎么看不出来红蝎早晚是我的？”
“红蝎是禅让的，哥哥骁勇善战，自然会是你的。”
“你说的不诚恳。”刑天欺负她格斗不行，压.着.人.又.亲，憋的她胸口剧烈起伏眼里都憋出泪花，“你之前辗转在坤猛屋里的时候，他也这样对你？”
“坤猛是我哥哥，不曾。”坤伽想哭，“哥哥这几天还要训练新人，不然就先睡吧。”
“不着急。”刑天把她抓回来抱在怀里，“坤爸老了，说的不靠谱。你跟了我，过的比现在好。”
坤伽在心里翻白眼，觉得对付刑天只能用怀柔战术。
“哥哥是我的哥哥，我自然是听你的。”
刑天却突然笑了，骂她说话假模假样。
坤伽觉得刑天其实是懵了，在跟坤盛说话。于是安安静静的被他箍在怀里不言语。
刑天困是困了，但没说让她走，坤伽好一会开始松他手就被制止过一次，换成更.贴.近的怀抱。
等到后半夜坤伽也不再坚持，因为外面开始打雷下雨，她自己确实不太行，思索着反正刑天也睡.死.了，不如就这样吧。
于是一早醒过来的刑天就看见被自己挤的正在角落里蜷缩着的坤伽，昨天夜里他嫌她穿着衣服热，还是.给.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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