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边境迷雾之心
第五章：你是我什么人？
刑天计划.杀.了坤盛，就在后天。但坤伽太累了，她也没想过刑天在外面送死了这么久还能精神十足的折腾她。
杀.了坤盛，扩张北上的路，往内陆做红蝎的买卖。
她跟刑天大吵一架，有些隔阂。这不是个好事，内陆武警不是绣花枕头，红蝎面临的就不是易主而是覆灭。
她得留着红蝎，给自己赚着钱，保护自己的安全。
辛敏没同盟，但红蝎的衰败养肥了很多小组织。坤伽想得到，如果红蝎没了，她这生意也别做了。
虽然林逸说得对，坤盛一死她就自由了。但阿布拉克萨斯在哪，她就要在哪。
不管首领是谁，最好的结果是让红蝎保护自己继续在这里为之字因做业务经理，这样既保住了自己跟之字因在缅地的安全，也保护了阿布拉克萨斯的故乡，更可以架空坤盛跟坤妮的势力。
红蝎尚且有个坤盛把她当成一个筹码留着，换了别人，都不一定。
坤盛虽心狠手辣，但想的是长期回报，安置区工人的工资跟住所，安全都是得到了很好保障的，加之这里百分之八十都是红蝎们的家属，如果红蝎没了，这些遗孀遗孤怎么安抚，同样是个问题。
果然是生也束缚，死也束缚。想了一宿没想明白的坤伽现在非常暴躁，从床上爬起来大有一种伽椰子转世的感觉。
桑帛一般六点就会过来等着她，七点准备早饭，如果坤伽有其他事——比如刑天非要过来的，早饭就会推迟一到半个钟头。
今天她也如往常一样这么做的，但她昨天晚上不在这里，自然没看见邢天。
“少，少爷……”她还是很怕刑天，不管他穿的是自己的工装服还是浴袍。
“嗯。”
刑天今天还要去看一看坤妮，坤猛一死，坤妮粘他更甚，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他能做首领。
这么些年，坤盛如此偏心坤妮是明摆的事，也无外乎是因为五岁的时候坤伽把她推进了老虎笼子里，但她们当时都太小了，等俩孩子醒过来后谁都不记得这件事。
偏偏坤盛记得，还记了这么多年。
他大概也是从那一刻就认定了坤伽确实是他这么多年造的孽才生下来的孩子，只想当成另一个他来培养。
坤妮才是他真正的女儿。
偏偏后来她又要养豹子，那野生的黑豹，见谁都呲牙咧嘴，唯独见坤伽跟狗一样。
坤盛不想留它，什么原因都一样。
其实他前几天晚上说是你不选我的，不是当下的回答。是十多年前她被扔进地窖里，给刑天的回答，不过她大概是忘了。
“小孩儿，你想不想出去？你给他们留口饭吃，我就带你出去。”
坤伽哪听他说话，一刀刺进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小孩的背上，拔出来的刀上都是血。
她利落的用那人的衣服擦干净，盯着他吃第一口饭。
从那之后刑天再没管过坤伽。
这些，坤伽应该都不记得了。
坤伽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也没看见刑天，那人来无影去无踪，她早就了解。也不矫情，穿着裙子坐在沙发上考虑昨天的问题。
“小姐，今天早上刑天少爷就走了。”
“不用管他。”
“我刚才看见他好像跟坤妮去村里了。”
“……嗯，不用管他。”
坤伽现在只想到两种方法：要不就让刑天跟自己结盟，要不就都.杀.了重新谈新的首领来这儿。
当然，如果刑天好说话的话，她也可以像对待坤盛这样给他些好处——毕竟刑天在的话她没在失眠过。
但坤妮必须死。
她是这么想的。
坤盛早晚死在刑天手里，梵音坤妮坤伽就是前首领的遗孀跟遗孤，寨子里有个传统，前首领的家眷不能留，梵音是因为坤盛喜欢强留下来的。
刑天当道，不好说。
况且她没多大把握跟刑天谈判。
吃完饭后坤伽觉得不能再拖，辛敏来寨子的事还没几个人知道，不管引狼入室还是瓮中捉鳖，这事都有点棘手。
北上这条路一打开，就彻底断了红蝎生存的机会。
她走的着急，谁也没说，还是一个人走的，阿莱发现她的时候船已经开出去二里地。她早早的让桑帛去找了阿莱老婆挟持，务必让阿莱别来管她。
到了镇上才跟妮卡傅节一联系。
傅节一在国内明面上做的是高科技AI的事业，每天除了开会就是开会。
“行的，但是没那么简单。之字因现在除了那些个武器外人手并不精良，再说偷渡的武器跟人手这两天也不够，你真不想试试从刑天身上下功夫么？”
“对，我觉得大哥说的有道理。坤盛不傻，坤妮也不是个傻的。刑天就更不用说了。先不说咱能不能顺利灭了他们，光是把人运过去就够你受的。吃下红蝎这块，要不就留下刑天，要不就鲨了刑天。后者代价太大，不划算。”
“我知道的，但坤妮跟他们朝夕相处多年，眼见她在红蝎马上就要站住脚了，现在让我放手绝对不可能。刑天留不下，他不可能服软的。”
“要我说，你还是应该消消气。我要是猜的没错，辛敏明天一到寨子，坤盛活不了。红蝎一跟刑天姓，后天他就赶打通北上的路。到时候红蝎有十个刑天，都留不住，你这块地就更别要了。”
“哎呀，别催她。”林逸拿了饭进来，就听见电脑对面的傅节一妮卡七嘴八舌的讨论，“其实这事很简单，托住刑天别让他北上嘛。好歹是一个寨子里出来的兄妹，他不听你的还不听坤妮的？你又跟坤妮是双胞胎，再不和睦也有点共同点吧？”
“你在想什么？就算哄骗了刑天签字，他第二天都能反悔你信不信？”
“所以我就说强攻最合适嘛。”
“你别破罐子破摔啊，坐直了。”傅节一大手一挥，转了镜头，“看见了么？景盛集团最新报价，5个亿，给之字因海外扩充的拨款。没人不想要钱——辛敏，记不记得，之字因放虎归山，也不会全放。他的手下身上刚好有五个瓢虫，不想试试？”
“想啊。”
“想就对了，想你就乖乖听话。”傅节一比她大三岁，说话却老成很多，坤伽总觉得他把自己当闺女养，“阿布拉克萨斯的故乡在哪你在哪，我知道，我不强迫你。你尽快回寨子，辛敏不敢拿你怎么样，他见过你。保哪个都行，辛敏，刑天，或者你干脆自己上。2个亿，给红蝎，够不够诚恳？”
林逸脸色比骂人还难听：“老大，我总算知道美美败家跟谁学的了。”
“不过我提醒你一下啊，杀敌一千必然自损八百，要是能达成友好共识。说不定大家都能双赢。”
老大说的不是没道理，坤伽点头答应，又跟林逸在酒店吃了午饭理了思路才出去。
镇上要比村里繁华，上次林逸来的着急不敢给她买别的东西。这次她出门又没带别人，当然是不会就这样匆忙把她送回去。
等她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她没说几点回，但刑天能知道的，她甚至不用猜就知道阿莱跟桑帛都会在渡口等她上来。
但她没想到等来的是刑天坤妮跟总角布瓒。
她猛然想起，今天好像是拜菩萨的日子。红蝎每年的今天都要拜菩萨，还会少有的办篝火晚会。往年安置区还不存在的时候都是在寨子里，她一般会避开今天住学校不回来；后来安置区建成后搬到了安置区，她作为安置区的主人被迫也要出面。
“……你们怎么在这儿？”她提不起半点兴趣，手上三五袋子也被阿莱接过去检查。
“哦，爸爸说你不在安置区，让他们来接一下，安置区毕竟是姐姐的。”坤妮站在一边笑的人畜无害，偏着头看阿莱递给总角布瓒的购物袋，“是林逸哥哥买的吧？姐姐今天是去跟他玩的么？”
“嗯，有问题么？”坤伽从船上下来的时候裙子太长不方便，只能拎起来一些露出脚踝来。
“姐姐跟林逸哥哥关系真好，爸爸也说你们俩从小认识有缘分的很，怎么不把他带过来一起过节？”坤妮穷追不舍。
坤伽心里装着别的事，听她说话就烦，不回答又怕刑天生气——她现在还不确定自己跟坤妮在他心里的比重：“在家带孩子，没空。”
总角布瓒：……
阿莱刑天：……
【如果可以的话，美色也不是不行。】这是妮卡挂掉电话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是在傅节一挂断后说的。
傅节一在的话，绝对不同意这种做法。
但坤伽拿的出手的那些东西，就是刑天卧室跟自己卧室那点事。她甚至觉得自己现在充其量也就是刑天的.床.伴.而已，还是个没到最后一步的.床.伴。
安置区独一个的别墅，是她的。篝火晚会就开在她家旁边。
她心情说不上多好，如果明天就要鲨了坤盛，所有的事必须马上展开，是俘虏刑天也好，还是俘虏辛敏也好。
分心的功夫，她就被刑天抱起来摁在落地窗边的柜子上亲，又是酒味又是烟味。坤伽措不及防双脚离了地，背后又是半透明的纱帘，她往后靠是肯定不行的。徐徐晚风吹过来，纱帘轻抚过她的后背，坤伽只能把手搭在刑天肩上。
她不问为什么，也不在乎为什么。很多事情在她眼里就是走个过场，只要最后结果称心如意就行。
她呜咽：“刑天，等一下。”
刑天就真的等一下，揉她肩膀，挤在她两腿之间。
“林逸在家带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又去吻她。
坤伽想说原因，又被吻住，到嘴边的话变得不清晰。
“你今天早上出去也没跟我说。”
刑天皱眉看她，回了一个“忘了”又吻过来，拉着她的手往身上放。
她被烫了一下，想收回来：“等一下刑天，这是客厅，外面还有人。”
却被刑天强硬的攥住：“那去屋里。”然后就把人抱起来上楼了。
“你早上走的时候，让桑帛去阿莱老婆那——这么不想让人跟着？就是为了去找那小子？”
“安妮最近总是爱哭，我让桑帛去她那取经。怎么着也是我妹妹，我不关心谁关心？”
“妹妹？你还有别的妹妹？坤妮不是你妹妹么？”
坤伽不爱听，怼他一句：“坤妮是你妹。”
刑天手还在她腰两侧，听到这话把脸蹭到她脖子处笑，搞的坤伽痒痒的。
“那你是我什么人？”
再怎么说也是红蝎最重要的节日之一，不可能真在卧室厮混一整晚。坤伽躺在床上都快睡着了，被刑天措不及防的一拉又坐起来。
“干嘛？”
“穿上衣服，走。”刑天把那条皱皱巴巴的裙子又扔给她，自己则是到窗前看了一眼，“坤爸一会准带着阿妈来。”
坤伽想说你还知道啊？又懒得搭理他，泄愤般的把裙子朝他扔过去，又把项链摘了扔过去。顶着刑天的笑声光脚跑进衣帽间穿衣服。
刑天说的对，坤盛一会还会过来。她心里乱糟糟的，换上村里的传统服装姗姗来迟。
悄无声息的站在刑天坤妮身后不远的地方跟安置区的人闲聊。
坤盛跟梵音来了也不会跟她多待几分钟，至多是意思意思说两句客气话而已。
坤伽处理多了这种事情，竟也生出了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梵音不常出门，溜达两圈就让坤盛陪着回去，坤盛喜欢梵音如礼佛一样，坤伽很多时候都怀疑梵音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手段。
她抱着安妮，身边摸爬滚打着个五六岁的孩子。
安置区的孩子多，父母很少能照顾的面面俱到。
她自觉不在人群中应酬，在后面哄孩子。
达安过来跟她闲聊，期间就被坤妮看到了，“坤伽跟谁都能处的很好，她就是不喜欢我跟阿爸阿妈。”
刑天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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